作家走不出童年”麦家的一句话,又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、自己的故乡,一幕幕犹如电影般在脑海中呈现。在农村,像我那一茬的孩子,大人们没时间管,任由我们自由跑跳,一根棍棒拿起当枪耍,追撵鸡狗、上房掏鸟窝、下河沟捞鱼虾……好不自由自在,回记童年二三事,感觉生的不易。 小生重病,树下回阳。这是至我记事以来,似乎模糊似乎又清晰的记忆,不知道那年几岁?生什么病?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,只听见大人们说快去找医生,记得当时天热、太阳明晃晃的……不知过了多久,混混沉沉的,听见大人们说:醒了醒了……有人说了,回阳了、回阳了,这句话我听得真真的,睁开眼没有一点力气,看见自己躺在树下凉席上…… 偷包谷狂奔,险些落深沟。农村孩子,只要大一点,都要干一点农活的,我也如此。放牛,是最常见最简单的活,早上跟着比我大些的哥哥们赶着牛就上山。在吃不饱的年代,放牛娃们在一起就会去偷其他村子种的包谷、红苕。有样学样,跟着他们进入包谷林偷,刚搬一个包谷,就听见外面有人喊:又来偷包谷了,赶快出来,不出来我开枪了(那些年有野猪)……分开跑,大一点哥哥说道。我一听,怕被抓住,朝另一个方向就狂奔而去,快要跑出包谷地,一条沟横在不远的前方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冲飞跃而过,重重摔倒在沟对面的露水草地上……直到下午才醒来,醒来第一件事就去看沟,深沟不见底,吓出一身冷汗。找到牛,赶着牛儿回家了,后来大哥哥们说就怕我跑那边掉进深沟里。 攀岩摘百合花,重重摔昏过去。还是放牛,那次是一个人放牛,早上把牛干到山底水沟边,我坐在沟边石包上晒太阳,抬头就看见水沟对面白石山崖上有几朵百合花(老家人称为岩斑花)。按现在的目测高度约有十五六米之多,来到山崖下地面有一块平整的草地,起初还顺利,到后面就不好爬了,坡度有70-80度的样子,在离百合花很近的位置,不知是手没抓稳,还是脚踏空……人落了下来,重重摔昏过去,直到太阳落坡,人才醒过来,头还是疼的厉害。摇摇脑壳,找到牛儿回家了。 半夜解手,菜地遇狼。我调皮,大人们也喜欢带我到处走走。应该是热天,细爹(就是幺叔的意思)被抽去修水库,我就跟着他去了工地。白天,他与工友们一同进洞,挖土石方,我就在工地上面和赶马车运料的老爷爷跑来跑去。一天夜里,不知白天吃了什么东西,就爱拉肚子,工棚搭建的厕所远,我起来就往工棚前不远的大菜地跑,刚蹲下,就听离菜地不远处见有嗷嗷的叫声,我不知是什么东西?吓得,一喊一叫一哭,大人们惊醒了,拿起棒子出来打跑了狼……大人们说这匹狼在这里转悠了好几天。 拾捡干柴,差点滑悬崖。农村,烧火煮饭都是用柴。快过年前,家家户户都有从外面拾捡干柴的习惯,以备过年时烧火煮饭之需。和堂哥堂弟一起去石梯子(老家大河边地名)放牛,看见他们拾捡拖拉干柴,我也是和他们一样拾捡了不少干柴,返回时看见路边有根干柴棒棒,顺手拉干柴棒没拉来,人朝下斜滑了下去,幸好有几个干桩桩,挡了我一下,我伸头看到了崖边,看见崖下的大河,又轻轻倒退着回路边,大人们说有牛就从那个位置掉下去摔个稀烂。 上面叙述之事,只要朝前发展一点,恐怕我的小命就不保了,居然没有受一点伤。环境和行为的养成了,让我野蛮生长无知无畏,殊不知灾难悄然而至,随后发生受伤事件,就离开生活七年的老家,从此我命运也就随之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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